语言
每天,我们都要讲话,也要听别人讲话。有时欢声笑语,有时面红耳赤。但是,当我们与语言打交道时,我们到底在干些什么?说实话,我最近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。
这篇文章只尝试去说明一个观点 —— 语言是人们对现实的强行分割,离开了语境,它什么都不是。
强行分割
语言均是对现实的抽象以及分割,为了更好地说明,我举几个例子:
“傻X” - 是个名词,这个就不查新华字典了。但是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吗,他完美定义了“傻X”这个词,充分且必要?这个例子太突然,不太容易理解,再举个复杂的:
“砍” - 是个动词,新华字典的解释意项之一:“用刀斧等猛剁,用力劈:砍柴。砍伐。” 说到这个词,我首先想到的是一个壮汉拿一个斧头在砍树,斧子抡到空中,用力劈下,在大树上留下一个V形口子,方为“砍”。
这时候我们保持其他均不变,将壮汉手中的大斧换成一长半米的大刀,这个动作也叫“砍”。再换成20厘米呢?10厘米呢?最后换成一个削铅笔的小刀,动作仍然不变,他还在“砍”树吗?如果,这个时候我们再称之为“砍”的话,会不会有点奇怪?更恰当的说法应该是“一个壮汉拿着一把小刀在树上划拉”。
在上面这个例子中,唯一的变量是壮汉手中的武器的尺寸,如果将大刀的长度连续地从半米减到零,何时我们会认为“砍”这个字不再合适?这并没有一个标准答案,因为语言与现实从来都不是一一对应的,而是人们对现实强行分割的产物。
用一个更加数学的例子来说的话,如果说我们真正想表达的东西是一条精确的曲线的话,我们将其诉诸于语言的行为就是在其周围打点。我们用词越精确,说的越多,我们打的点的形状就越接近那条曲线。
有趣的是,人类是会变的,所以人想表达的意思在说话的时候也会不断变化,这就更增添了沟通的难度,这也是高效沟通被称为“艺术”的原因。
钻牛角尖,抠字眼和辩论
有时候人们管这个叫严谨,但这应该被局限于做书面学术,法律等范畴。更多的时候,这是一种没有意义、为他人和自己徒增烦恼的行为。但有些人会很享受这个过程,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抓住了别人的把柄,就死不放手。在辩论时,久久纠结于对方说的一句话,甚至是一个用词,在我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。然而很多辩论赛的选手们往往都是在不停地重复这个过程,让人看得不知所云。
最后
尽管语言有这样的局限,它仍然不失为我们沟通想法的最好途径。
但很多人说话或者听人说话时,往往认识不到语言这样的局限性 —— 信口开河,给他人造成伤害;或是先入为主,妄加猜测对方的实际意图。于是经常有人教导年轻人要有耐心,要互相理解,要慢慢去沟通,但他们从来不告诉你为什么。所以本文做了这么一个尝试,不为别的,就是想让大家有这个意识,有了意识,就是从0到1的巨大飞跃。